从忠于自己而言,为什么杨丽萍是神,你是人?
转自华西都市报 作者 张路延
"如果只看本人,谁也料不到,1958年出生的杨丽萍,快六十岁了。"
杨丽萍总也不老。
寻常女明星,到了她的年纪,不是脸垮掉,就是一种膨胀的僵。年龄小些的,倘若运气好,没有僵掉,但此时的美,和彼时的美,气质总是两样。
她不。
初登场,就是遗世独立,飘逸出尘,数十年光景过去,仍是一样冷冷清清,俗称仙气。
舞台上自不必说,一举一动,灵极了,活的舞姿,甚至让人起鸡皮疙瘩。最妙的是,舞台下,这种仙气也浑然一体。
90年代,肖全拍她,是这样的:
二十多年过去,朋友随手一拍,她是这样的:
媒体发布会上,记者们翘首以待,她一亮相,小声的赞叹不绝于耳,第一句是:真美!第二句是:呀,真年轻!
如果只看本人,谁也料不到,1958年出生的杨丽萍,快六十岁了。
关于冻龄的问题,她欣然作答,虽然问之前,我犹豫了一阵。毕竟在圈内,她不算是一个很好采的对象,黄佟佟、蒋方舟都碰过钉子。蒋说,采访杨丽萍,是她人生中最漫长的一个半小时,黄说,没法采了,你什么都不肯答。
她愿意说,或许是我的运气,或许是直播,或许是因为一个半公开的场景。据她朋友说,她是不擅与人打交道的,这样的人,有了距离保护,反而更自在。
我基本处于饥饿状态,她笑了笑,像是自嘲,又像是理所当然。
有个朋友也是跳舞的,她们认识,晚上一起吃饭,杨丽萍直来直去,你这样子,上台还是胖,要瘦一点。
她是很在意瘦的,一为跳舞,二为美,二者互相依撑,彼此成就。
年轻时,也胖过,上台跳舞,没有气韵。立竿见影的办法,是节食,严重的时候,去医院,医生问她,上次吃饭,是什么时候?你的胃里,没有一点食物的影子。
这样下去,当然不行。
她是白族人,山里长大,民风朴实。母亲说她,山里人哪个不会跳舞?跳舞是为了高兴、健康,你跳的面黄肌瘦,身体垮掉了,还能跳多久?
她是清醒的,应对之道,是听身体的话,用大地的食物回应。
数十年的成效,非常惊人。
采访时,我们相距不过十厘米,看上去,皮肤仍然油光水滑,细腻紧致,最多不过三十来岁的模样,那几十年的时光,仿佛忘记了她。
我不用贵价化妆品的,就是好好吃,好好动。她说道。
熟识她的人,说她也不用借助医美保鲜。近距离看,脸的紧实,跟打针的紧,完全两码事,她整个人,是自然的。
有人说,杨丽萍长年的美,就是一部行动的《本草纲目》 。和她聊养生时,各式各样的食补,她张口就来,显然很精通。
湿气重了,我就煮红豆、黑豆;脾胃不好了,蒸点山药;水肿了,喝碗冬瓜汤;柠檬水、薄荷水也好,我常喝。
说她不吃饭,其实是吃的,只是吃的五谷杂粮,并且少吃多餐,还从来吃不饱。偶尔也重口,朋友和她吃饭,看她夹了不少二荆条(辣椒),也给对方两筷子,这里潮,祛湿。
这样写来,似乎她的美,太过家常,像是得天独厚。但扪心自问,几个人做得到?
永远不吃饱,永远只吃对的食物,永远在跳舞。
我们都有发狠的时候,更有懈怠的时候,就像弹簧一样,此消彼长。除去背景、机遇,每一个比另一个更成功的人,通常多的,就是更自律。
自律,还有自知。
如果拿一种动物来比,最像杨丽萍的,当属孔雀。她毫不掩饰对孔雀的喜爱,孔雀是很美的,从内到外都很美,我是很爱惜自己羽毛的。
1986年,她28岁,攒了1700块钱,录制了一只《雀之灵》,参加第二届全国舞蹈大赛,拿了一等奖。太好了,评委如是说,从此,一鸣惊人。
太好的背后,是她一直清晰的认知。
作为一个漂亮的小女孩,她很早就被拉进艺术团培训,十一二岁,就被中央民族歌舞团选到了北京。
大了些时,有段时间,她不和大家练同样的基本功。当时的基本功,是偏西方的训练,芭蕾那种,本身是很好的,她回忆,但不适合我。
她有她自己的方式,不受左右。
这种清晰的自我认知,和心无旁骛的向前,成就了独一无二的杨丽萍,无论是舞,还是人。
有人说,全中国谁舞跳得最好,很多人都说,是杨丽萍。我问她,你觉得是老天爷赏饭吃,还是后天习得,她说兼而有之。
舞蹈,对她而言,早超过了世俗的意义,更像是一种生命的对话,和自己的,给他人的。
每一个动作,它不只是一个动作,它有一种特别内在的东西。她向我解释被定义的灵气,它就是一种艺术的表达,传递你对自然,对生命的一种表达,一种情感的抒发,如果你表达了,观众就感受得到。
这种传递,需要时间,最早可能是模仿,但日积月累,你认真体悟到的,就是自己的东西。
就像她吃的食物一样,她强调原生态。
她的舞者,他们的舞,都是原生态的,不是一个框架,而是一个内核,把文化内涵跳出来,把生命质感跳出来。
找灵感时,牵涉到文化传承,谈到一些人文的消亡,她也没有常见的痛心,岁月浮沉,就是那样的规律,至少我们还做了一些,留住了一些,不也挺好吗?
这种平静的姿态,在她身上,时时能瞧见。
她就像白先勇笔下的尹雪艳,从来没有失过分寸,那么从容,那么轻盈,有她自己的拍子,绝不因外界的迁异,影响她的均衡。
她说起四季,以前觉得春光好,夏明媚,突然就发现,秋天这么美了。人生的四季,也走到另一阶段了。
前几年,她开始退居幕后,教年轻人们跳舞,她编舞,一遍遍看着他们跳,同样,甘之如饴。
最近,她又跳了,四月初,她将来成都,在锦城艺术宫跳《孔雀之冬》。
雪花落地,就是尘埃,花开花落,循环往复,人总是要死的,一点不可怕,要向死而生。
她不畏惧死亡,皮娜·鲍什是她钟爱的舞蹈家,她68岁就不在了,她轻快的笑道,我还不一定有那么久呢?
在外人眼里,她有了一种很自得的状态。
早上是不起的,睡到十二点。她说的时候,自己似乎都觉得有点好玩,下午开始做事情,晚的时候,凌晨一两点也不睡。
不跳舞时,她就在小院里拾掇花草,我花草种的很好的。言不有虚,前两年,她的花园红了,姹紫嫣红开遍,一步一景,一貌一仙。
种花种草,贵吗?她话一转,说起道理,其实,穷有穷的活法,富有富的活法,每个人,都能找到舒服的状态,不是瞧着别人。
对常人来说,这是太难的事。毕竟,这是一个唯恐落后的时代。
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,各种设定,比如房、车、伴侣、职业等,斤两不一,构成了不同的阶层,尽心尽力,笔直前进,仿佛一组组群像。
但她,只是她自己,她的人,她的舞,她的打扮,都自成一体。
她独树一帜的装扮,就有她自己的意味。
外婆带的是包头,母亲那时,带的是风花雪月。对她常年带的各式帽子,她如是解释,很多民族都是不露头在外面的,有个民族,头包起来,上面像顶了两个角。
一些民族的,绣花的衣饰,别人穿起来怪相,她就服服帖帖。都是些老绣片,银饰什么的,从民间淘回来,少数民族,还有我们的古代,都是喜欢绣花的,从衣服绣到鞋帮子,美得很。
她喜欢这样的标签。
她说,草间弥生就是红头发,波点;卡尔·拉格斐戴墨镜,满柜子只有黑西服、白衬衣,我见过山本耀司,他就是一顶小毡帽,仔细一瞧,哎呀,还有破洞。
我也一样,这种打扮,我觉得生下来就是这样的,它是我的时尚。
和世人相比,或许太过不同,总有不甘心的人,想寻找她俗世的地方。
比如让人会心一笑的要求,主办方提前通知,直播要用美颜模式,到了现场,又说,拍照时,请大家开启美颜相机。等到正式采访,打了刺眼的光,她走了几次位,站在最合适的光下。
如果见过本人,你会知道,她的年轻,不需要光来证明,但无疑光,让她更耀眼了。
她是完美主义者。
2012年,春晚彩排《雀之恋》,她让其他舞蹈演员,替她在舞台上表演,自己站在摄像机后,寻找最有表现力的角度。
见她当天,四个专访,长达几小时,她不肯坐下来,站的笔挺,我扛得住,平时基本功练习,是拿来干嘛的?
她就是一只孔雀,美,就是她的信仰。
孔雀之冬2017巡演信息
东莞(3月29-31日 东莞玉兰大剧院:票已售罄)
成都(4月5日-8日,锦城艺术宫:点我购票 )
杭州(4月13日—15日,杭州剧院:点我购票 )
天津(4月20日—22日 ,天津大礼堂:点我购票)
北京(4月26日-5月2日,北京保利剧院:点我购票 )
广州(8月23日-25日,广州大剧院 歌剧厅:点我购票 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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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多城市,敬请期待
(演出城市和时间,未开票的城市,可能会因实际情况调整,票务将通过“大麦网”和“杨丽萍艺术”微信号等平台销售,请密切关注。)
“杨丽萍艺术”为杨丽萍《云南映象》《云南的响声》《孔雀》《十面埋伏》《黄山映象》《孔雀之冬》演出官方微信。
《云南映象》 每晚20:00
昆明·云南艺术剧院
《云南的响声》 每晚20:15
丽江·民主路183号(原云岭剧场)
《黄山映象》 每晚19:30
周五周六15:30下午场
黄山·汤口黄山国际大舞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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